我的选择,我的责任
熟悉的大厅,亲切的舞台, 神韵2024年巡回演出接近尾声。我们来到了今年巡回的最后一站-罗德岛州普罗维登斯(Providence, RI)。当我迈入观众席、坐下的那一刻,这九年里发生的一切彷彿历历在目。
九年前,我在这里第一次观赏了神韵。当大幕拉开时,我流下了眼泪,一切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,彷彿有生以来我等待的就是这一刻。男演员矫健的身影、精彩的空翻,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了舞蹈的种子。
弹指间,九年过去了。昔日瘦小的少年如今已人高马大。
九年前,从未想过踏上舞蹈之路的我,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迫害留在了美国,成为了一名舞蹈演员。
我是飞天艺术学院舞蹈系高三的学生。舞蹈之路对我而言有时并不是一帆风顺,有时会遇到挑战,有时会气馁。每遇到困难时我会告诉自己,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容易,都要坚持下去。世上无难事,只怕有心人。每当我怀疑自己能否继续在舞蹈这条路上走下去的时候,时不时地会想起当初我是为何选择这条路的,想起我跳舞的初衷。
我出生在中国上海,八岁时跟著母亲和外公来到了美国。母亲是精神科医生,当时经医院推荐,参加了哈佛大学医学院的博士后研究计画。
回国前一个月,她的导师请每位访问学者做一个研究报告。由于母亲所研究的主题是中国人的忧郁与孤独感,她的导师建议她可以从中国人的历史背景开始。
在母亲的演讲中,她介绍了中华民族自古相信因果轮回,拥有悠久的历史文化与儒、释、道三大信仰。 1949年中共当政之后,中国经历了 「大跃进」、「大饥荒」、十年文革、改革开放、独生子女政策。同时她也谈到了官场腐败、对法轮功的迫害,以及中国的宗教信仰与人权现状等。
演讲结束后,她的导师与在场的知名教授纷纷向她祝贺,说她讲得真好。
但万万没想到,恶梦也随之而来。
由于演讲时她在上海工作的那家医院的副院长也在场,过了两天,母亲突然收到副院长的电话,问她是否「参加法轮功」(注:法轮功没有组织,修炼法轮功是每个人的自由选择,因此谈不上「参加」;许多中国人受到中共的欺骗和诱导,使用带有倾向性的词语谈论法轮功,其用语是不准确的),并警告她:「从现在开始,不允许你在波士顿参加任何法轮功活动。
此后,副院长天天找她长时间谈话,胁迫她转化「政治思想」。
2015年5月23日,副院长来到我们当时的住处,要求与我外公单独谈话。之后又一再要求把我独自带离我们家与我单独谈话。我母亲拒绝了,她当时极度恐慌,不知副院长要对年少的我做什么。
黑冷的夜晚,外面电闪雷鸣,下著大雨,丝毫看不出波士顿五月的春色。当晚我开始发高烧,一整晚都在做恶梦。 那晚,我心里充满了惶恐,天彷彿都要塌了下来。
从那以后,那家上海医院的领导者几次胁迫她写所谓的「悔过书」放弃修炼法轮功,又要求我们提前回国,并撤除母亲在医院行政管理部副主任一职。
同时,副院长向母亲在哈佛的导师施压,要求导师提前一个月结束她的访学。曾经向她祝贺的导师这时也禁不住压力,时常找母亲谈话并劝她和副院长一起回国。
自由乃美国建国之本,信仰自由乃美国的基石。
如今在美国自由的国土上,相信 「真善忍」 并以「真善忍」为准则要求自己,却被胁迫写「悔过书」、被威胁开除,这是何等地荒谬!
在美国他们都能干出这种事,如若回国,后果肯定不堪设想!
我们选择了留下,留在了美国。
即便这意味著放弃所有的金钱、名誉、地位与安逸,我们依然选择了这条路。
因为我们可以挺直腰杆,堂堂正正地做人,不再违背良知、苟且偷生,不再时时生活在恐惧之中。
我小的时候并不太了解这场迫害。当时我只是觉得大法要求我们做个好人,并以 「真善忍」 要求自己。做好人,提升自己的品德有错吗?中共为何要打压一群好人呢? 在中国大陆,难以数算的法轮功学员被抓到监狱、劳教所,被酷刑折磨,有的被迫害致死,甚至器官被活体摘除。有多少善良的人们是因为自己的信仰而迫害致死?每个人又都有一个家庭、父母、妻子儿女。有多少家庭被这场迫害搞得支离破碎、家破人亡,又有多少个家庭被迫妻离子散、饱受骨肉分离之苦。
我不想有更多的儿女跟我一样,与家人远隔重洋,天各一方!
更不想让更多的家庭经历生离死别,家破人亡!
于我而言,舞蹈不只是一门嗜好,而是一种责任。
我有幸站在聚光灯下,在世界的舞台上,为那些在中国仍然受到迫害的法轮功学员发声。这是我的选择,我的责任。我将舞动我的生命,直到「真善忍」的光芒照亮世界的每个角落。
Xianglai Liu
飞天艺术学院学生、神韵实习演员